第31章 初见君时意已定 (第2/2页)
黄裳脸上现过一丝诧色:“吸人内力为己用?”
饶是黄裳一代宗师,却也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功夫。
风逸道:“我只知道这门功夫利用穴道与人相触,吸收内力为胸中膽中穴。”
黄裳想了想,道:“内功分阴阳,也就是刚柔,所谓外刚内柔谓之出,外柔内刚谓之入,这门功夫遵循的必然也是此原理!”
风逸见他瞬间颖悟,心中越发佩服,摇头叹道:“说起来,这道理也简单,比如擒龙控鹤隔空拿人,便是柔劲外吐,刚劲内收,让对方受掌力牵引,落入掌控,但要将之运用于吸收内力,这就实非小子所能明白了!”
黄裳哈哈一笑:“思路易明,做到却难啊,老朽恐怕也没这个能力!”
风逸知道眼前这老人才智之高,天下无出其右,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凭他现在积累的知识,加以时日,必有奥妙法门创出,笑道:“小子这就是一种思路,着实希望先生创出一门包罗万象的奇功,让天下武学熠熠生辉!”
说罢出门而去,径自去往自己房间,拿起包裹,却听黄婉儿在身后道:“你既然决心要走,我也不勉强,我有礼物送给你!”
风逸转身看去,婉儿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说是不勉强,却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风逸心下歉然,轻咳一声,道:“黄姑娘,我……”
他平时口若悬河,但面对婉儿,却觉难以措辞,仿佛怎么说都不对。
黄婉儿听他叫自己姑娘,两颗又大又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将包裹递了过来,道:“这里面是我为你准备的衣衫,你换上,我要看着你走!”
风逸见她一脸凄然,心下一软,只好接过,在里屋打开包裹一看,这让他心中大动。
当即脱去了自己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乌蚕衣,也脱了下来。
待将包裹里面的青绸水纹织锦衫拿出穿上,足踏黑缎白底履云靴,腰缠墨绿纹蟒嵌玉带,左挂白玉玦,右悬青钢剑,
这才捧着乌蚕衣,走出屋子,递给了婉儿,说道:“这件宝衣刀枪不入,你以后穿上,希望能护你周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黄婉儿是少女情怀,与他相处近年,一颗芳心早就牢牢系在了风逸身上,如今又见他换上自身准备的装束,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翩翩佳公子,逍遥世上仙。颤声道:“你若是……若是日后找慕容复出了气,记得回来看看我……和爹爹……不管怎样,我都会在这等你……”
北宋之时,男女之间礼法森严,她却抛去少女矜持,将少女心事坦露的明明白白。
说了怕被风逸看轻,不说又一万个不舍,患得患失,心乱如麻。
所以这几句话,真是费了老大力了,又羞又悲之下,两滴泪水又落了下来。
风逸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他都不知道,若是只为解闷,求个露水情缘,黄婉儿这等品貌,别说为难,那是求之不得!
但如今涉及恩人女儿的清白,又怎生奈何?当即硬起心肠道:“我从未将慕容复放在心上,你着实想多了!”转身便走。
他怕黄婉儿以为自己会去找慕容复,偷偷去找,直接绝了她的念头。
黄婉儿胸中一酸,泪水有如断线珍珠一般涌出眼眶,似是预感到了自己相思成空的结局。
因为她之所以准备这身行头,只是她见慕容复锦衣华服,英俊儒雅,她那日听江湖上说风逸不如慕容复,便希望心上人从哪方面,都能胜过他。
怎料风逸会说他对慕容复没有放在心上,这言下之意岂不是在说,也没将自己放在心上?
风逸出了城,在码头坐船,向北而去。
这晚到了杭州地界,狂风骤起,大雨倾盆,保险起见,船只只好停靠在了码头。
风逸坐了几天船,吃的不好,嘴里快淡出鸟来了,索性进了杭州城,去打打牙祭。
来到西湖边上,登上一座酒楼,飘然坐下,叫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大雨如注,然而风逸身上竟然很是干净,小二一双势利眼看出来者不凡,赔笑道:“这就来,这就来。”
风逸内功深厚之极,真气外放之下,雨水不等落在身上,就被弹飞出去了。
风逸倒了碗酒,正喝的高兴,
忽听门外鸾铃声响,一乘马从雨中疾奔而来。
那马到酒楼外停住,不一会儿,“噔噔噔”脚步声响,一个身披雨衣的少年书生走上楼来,店伙招呼他坐下,泡上茶来。
风逸见这书生长身玉立,面如白玉,俊秀出奇,似乎有些眼熟,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书生也见他目若朗星,眉若刀裁,一身素雅青衫,在满场酒客之中,尤为醒目潇洒,不禁微微一笑。
风逸也报以温言一笑。
怎料书生突然脸色一正,喝道:“你笑什么?”
她声音娇嫩,清脆动听,仿佛出谷黄莺,惹得其他酒客也看了过来。
风逸细瞧之下,见他一袭青色长衫,宽宽大大,似乎身形甚是瘦弱,再看他樱唇雪肤,眉淡口小,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约莫十七八岁,竟然是位绝色丽人穿了男装,笑了一笑,道:“我笑你长得像我一个熟人。”
这女子脸色一红,呸道:“不要脸!”
风逸没头没脑吃了一骂,当即愕然。
这时临座一个酒客笑道:“尝闻浅薄浪子向女人搭讪时,多有套话,想不到亲眼见到了。”
风逸一想,也对。
前世泡妹子时,也多用此番言语作为开场白,只是穿越之后,神功傍身,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泡妹子哪里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回想前世,真是恍如隔世。
他本性豁达,不拘小节,当下微微一笑,再不说话。
未曾想那少女格格两声轻笑,抓一根筷子,一挥手,筷子疾去如电,那人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原来筷子射入口中,门牙已经被撞掉了。
风逸见她暗器手法虽然阴柔,武功与木婉清差相仿佛,但凶狠之处犹有胜过,不禁心想:“好狠的婆娘!”
“呵呵,随意插话,很不礼貌呦。”
转头看去,这女子左手撑桌,右手拿着一根筷子,纤指执白筷,如持鲜枝,雪白脸蛋透着红晕,瑶鼻挺翘,一双大眼,顾盼之间波光涟涟,举手伤人,却是浑若无事。
一见风逸顾视,更是嘴角微扬,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伤者痛叫,其他酒客见她如此,那真是说不尽的妩媚可喜,心中乱跳,都觉得她辣手伤人是对的,谁让那个酒客多嘴来着。
这少女手中筷子一转,素白玉手仿佛擎着一道白光,脆生生道:“你们说,这一根要是插在谁的眼睛里,好不好玩啊?”
众酒客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当即一哄而下,美人好是好,眼睛更好。
伙计也扶着哀号不已,满嘴留血的伤者,下楼去了,霎时间酒楼上冷冷清清。
少女心下高兴,瞥了风逸一眼,见他竟然面色不变,登时双眼闪闪发亮,莞尔道:“有意思!”蹦蹦跳跳到了风逸身边,在一侧坐了下来,掏出一锭金子,笑道:“今日这酒楼被我包了,好酒好肉尽管上!”
随着她过来,风逸就觉一股淡淡的香气随风飘过,心想:“这种女扮男装的意义何在?”
掌柜被她轰走了客人,正发愁,见了这锭金子,当即大喜,照常上菜。
女子一双乌黑的明眸凝视在风逸脸上,笑道:“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风逸见她虽美,却如此邪性,比自己的女人李莫愁还狠三分,心中对其隐隐有了猜测,便不理她。
少女见他不识抬举,一双弯弯的眉毛向眉心皱聚,冲他道:“喂,老兄,你刚才说我长的像你熟人,像谁啊?”
这次兄也不台了,直接变老了,左手也按向风逸肩头。
风逸闻得一股幽香,双眼厉芒一闪,也没有任何动作,那少女脑袋向后一仰,身子横空飞出。
只听“嘎啦啦”一阵响,她整个人飞了出去,将身后一张方桌压得支离破碎。
少女闭眼咬牙,脸色青紫,断了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