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第1/2页)
眼见风逸抱走公孙绿萼,众人皆是一惊,樊一翁招呼弟子想要跟上,李莫愁上前一步,拦在几人身前,樊一翁眉头一紧道:“你做什么?”
李莫愁笑道:“你放心,你师妹死不了。”
周伯通狐疑道:“伱胡扯什么?那女娃受到两大高手前后夹击,当场气绝,还死不了?”
李莫愁冷哼一声,说道:“全真教都是无知无识,可笑可憎之辈吗?”
周伯通吹胡子瞪眼:“你说谁?”
李莫愁淡淡说道:“还能有谁?”
说话间,身子一晃,手指连挥,封住国师周身大穴,说道:“此人好歹是蒙古国师,万一蒙古军找寻过来,也可以当做人质。可他武功既高、人又奸猾,千万不可大意。”
周伯通刚要说话,就听李莫愁道:“周伯通,那位姑娘受了伤,你们不要打扰!”
这说法简直匪夷所思,周伯通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死人怎能复活?”
李莫愁道:“樊一翁,想你师妹活,就不要让人来。”不再理会几人,进入后堂。
樊一翁当即招呼弟子手持渔网阵封住了门户,周伯通本要去看好戏,也只能作罢!
李莫愁姗姗而行,就见一间屋子房门大开,走进一看,公孙绿萼被放在床上,风逸坐在床边,低头沉思。
李莫愁眼见绿萼脸色泛青,已经没了呼吸,忍不住问道:“她还有救吗?”
风逸犹豫一下,说道:“不知道!”
风逸疗伤之能,李莫愁心知肚明,武林中说第二,恐怕没人配称第一。
只是绿萼遭受两大高手前后夹击,重创程度超乎昔日自己,可她的抗力却不如自己远甚,轻轻吐了口气,叹道:“纵然真的活不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风逸转眼看向李莫愁,心中微微酸痛,说道:“你那会问我,对公孙姑娘做了什么,人多,我不好说。其实就是她喝了点酒,睡着了,我也累了,也睡在了她的身边,你知道的,我睡觉不太老实!”
李莫愁瞬间恍然,这些时日,风逸与她相拥入眠,总有一只手把玩自己那个位置。
她起初以为是风逸故意的,后来发现他的确睡着了,只是下意识的。
那么,对于绿萼估计也是如此!
可她心中认定风逸是自己丈夫,其他的也不在乎,绿萼则是不然。当即叹声道:“原来如此,那你有几分把握?”
风逸喟然道:“她已然被震的五脏离位,心脉断绝,若是这样,倒也不难施救,可不只是内伤,前胸后背的骨头都被震断了,我若要给她疗伤,救活她,怎么也该给人一个交代。
可她恨我入骨,又怎能同意?
活了,说不定又要寻死觅活。
若是救不活,我徒耗心力不说,于她而言,又是侮辱一次,未免太对不起她!”
风逸刚才将绿萼抱走之时,运功一查,对方气血何处凝滞,何处受阻,骨头何处断,无不了然于心,但要疗伤,着实没有把握!
李莫愁忽地咯咯笑道:“你觉得她对你只有恨?”
风逸见她眸子流盼,媚态横生,失笑道:“难道还有爱不成?”
李莫愁哼了一声:“她若真是恨你入骨,就不该闯进来,而是在你与金轮国师大战结束,放松警惕之时,突然发难,加以报复!
以我之见,与其说她恨你,倒不如说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你这个杀父仇人而已!”
风逸一呆,低声道:“莫愁,你可知道,若真的救活她,我非向她表明娶她之意不可!”
这句话说得甚轻,却字字如针,刺得李莫愁心头一疼。
李莫愁勉强一笑道:“我若说不让你救,姑且不提你是否舍得,心中是否认为我就是一个恶毒女人,你自己会开心吗?”
风逸握住她的手,柔嫩的小手微微发凉,沉思有顷,说道:“莫愁,说实话,你我之前的交往,我只着本着一种‘豺狼当道,安问狐狸’的态度,所以旁人说我风逸因为贪图你的美色,所以不问是非,我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蒙古残害之人,比你不知道多了几千几万倍,我们汉人都要亡国灭种了,我都无法阻止,怎会去纠结你是否心狠手辣,滥杀无辜?
那些口中叫嚣什么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之人,怎不去将杀我同胞,辱我女子的蒙古人赶尽杀绝?
他们多数人对此可以置若罔闻,贪生怕死,不去出力,却对你一个女人喊打喊杀,我对那些人一万个看不起!
但今天我要说,你真的很好,娶你这种人杰当媳妇,我风逸赚大了!”
风逸何尝不知道自己与李莫愁在一起旁人会说自己三观跟着五官走,看不起自己!
可蒙古军队一天所过之处,杀的人,做的恶,是李莫愁、欧阳锋这种所谓恶人,为恶一生所不能及,他若阻止不了蒙古侵宋的惨剧,杀一个女人与一个疯子,非但没有什么成就感,更加看不起自己!
只是‘豺狼当道,安问狐狸’的思想又有几人能懂!
李莫愁嫣然一笑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你对于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很是厌烦,若无蒙古侵宋。恐怕泛舟湖上,笑傲江湖才是你的追求!”
风逸颔首道:“江湖上多是名利之争,我风逸本就不在乎个人名声荣辱,至于利益,凭我这身武功,只要不去做皇帝,什么都不难!
所以我的确很烦江湖仇杀!”
“好!”李莫愁笑道:“若是这次蒙古事了,咱们再寻处幽静之地,远离血腥尘嚣便是。这绝情谷正如你所言,外表靓丽,内在满是龌龊,我也不想呆了。”
风逸不加犹豫道:“就是这样!”
夺绝情谷,只是风逸应着李莫愁心意随口一说,她不想呆了,自然不会在乎。
李莫愁见他答应的爽快,也很是高兴。
她本就冰雪聪明,与风逸相识以来,虽不敢说心意相通,却也了解风逸为人。
他将公孙绿萼直接抱走,足以说明他想要救人的心意,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施救,何尝不是再等自己开口同意。
李莫愁虽然霸道,可她心中也更加喜欢心有主张,能够违逆女人心意的男人。
那种对女人完全言听计从之人,她反而看不起。
风逸在任何时候,都能照顾自己心意,哪怕给自己递个台阶,她觉得这是极不容易的。
风逸也不耽搁,说道:“好,你帮忙脱了她的上衣吧。”
“你还真是张的开嘴!”李莫愁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没想到我李莫愁竟然也有这一天!”说到这里,她双眼微红。
风逸知道她要给自己找个媳妇,无异于给自己找了个敌人,心中既有些许满足感,却也不禁好笑,说道:“我也没想到,我风逸娶媳妇,却要先看人家身子,仿佛是在用世俗礼法逼迫人家必须要跟我,也实在可悲!”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要大被同眠,又想以感情着手,程英为例,却落了一个不是!
自己经历的两个女人,全是凭借自己武功之神奇。
李莫愁更是想到自己,啐了一口:“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她将绿萼扶了起来,但觉她的身子柔若无骨,将上衣解开,就见她前胸通红一片,白嫩如玉的背部,却有一个黑色手印,五指印痕宛然,掌指纹理犹清晰可见,又将她缓缓放倒。
风逸说道:“你在门外守着!”
李莫愁微微颔首,出去将门带上。
风逸盘膝坐地。
他并非第一次施展神功救人,但与眼前相比,那时却又简单多了。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神照功精微玄奥之处,他早就尽数领悟,了然于胸,可现在绿萼还有断骨需要去正。
若是将人救醒,再去正骨,那得多大的疼痛,可若将骨头正好,再去救治,那绝非短时间可以做到!
神照功终究不是仙法,过了时辰救不活,也不是所有伤都能立马治好,否则梅念笙、丁典也不会死!
所以这等疗伤之事,前后顺序,劲力的刚柔快慢,不能有任何差失,一时踌躇沉思,大费周章。
风逸直将出手劲力、方位、顺序来来回回,斟酌推敲了数十遍,突然一跳而起,拍出一掌。
神照功最高境界之时入神坐照,讲究冥想而坐,万物复苏,离不开光照。所以顺天应物,道法自然,公孙绿萼生机凋零,气血停滞,骨头错乱,风逸先以神照功真气冲开绿萼五脏瘀血,激发其潜能生机。
这一掌之后,并不稍停,直接将绿萼从床上拉出,甩向了空中,双手绵绵密密,挥洒而出,为她接骨,就听嘎茬之声不绝于耳。
随着风逸双手挥动,绿萼有如枯叶随风,在半空上下起伏。他双掌忽而遥拍,出掌快捷,内力浩荡奔流,以掌风破体而入,收拢绿萼气血,润其脏腑,
忽而双掌缓出,揉身正骨,起初,绿萼体内动静全无,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
风逸身上水汽蒸腾,绿萼的肌肤上也涌出点点汗珠,逐见红润,一双秀眉也皱了起来,给她白皙而富有弹性的胴体更添了一丝性感。
风逸觉出绿萼体内变化,心下大喜,双掌持续输出,一掌紧接一掌,若论内力之深纯,放眼天下,无出风逸之右。
然而这种疗伤,不光耗损内力,耗的实则乃是心力,只是半个时辰,风逸衣袍尽湿,口中呼呼喘气。
绿萼颦眉咬唇,风逸虽不知她是心中清楚,还是潜意识的疼痛。强打精神,将自己本身未完成的步骤加以完成,又过了一刻钟功夫,绿萼突然咳嗽一声,咳出一大块瘀血。
风逸不胜惊喜,可此时却也到了心力交瘁、疲乏欲死的地步,当下出掌一拍,绿萼悠悠荡荡地落回床上。
风逸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提丹田,前所未有的空虚感,漫如潮水席卷全身,他连手指头仿佛都动不了了。
“咯吱”一声,房门洞开,李莫愁飘然进屋,见此一幕,大惊失色。
急将风逸扶起,就见他气色灰败,额前竟多了一缕白发,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哪有他丰神如玉,宛若天人的风采。
李莫愁双眼泪流不止,泣道:“你怎会这样?”
风逸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扶我……坐好。”
李莫愁忍泪将他扶的盘膝而坐,一手抚其灵台,一手抚其至阳,将自身内力输将过去。
风逸低声道:“不用,你守着……不要让人进来,也得将绝情谷看好,莫要让人出谷。”
李莫愁泪眼模糊,连连点头。
风逸旋即闭目运起功来,很快神游物外。
他功力再妙,可惜需要一边正骨,一边激发绿萼体内生机,这是正儿八经的起死回生,与天夺命!
心力损耗之大,无可想象,若非风逸对公孙绿萼本就心存好感,加之对其有愧疚之心,又怎会干出这种事来?
公孙绿萼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噩梦,长空乌云聚合,闪电裂云穿空,肌肤麻中带痛,炸雷之声此起彼伏,自己的心跳随着雷声越跳越快,似要挣出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绿萼突然从幻境中惊醒,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起来,这屋子很是熟悉,不禁转眼望去,一股温热水汽扑面而来。
绿萼眼中发酸,合眼片刻,才又睁开,透过一股子雾气,就见风逸盘坐地上,两眼紧闭,李莫愁伏在他的肩头,定定注视着自己,眼角残留几点泪痕。
绿萼呆了呆,欲要说话,又觉气短,闭眼喘息一阵,方才徐徐开口:“他……他怎么了?”
李莫愁本来恨她,却见她虚弱至此,不忍多说,只道:“他没事,只是用力过度。”
“是他救了我么?”绿萼突然发觉自己上身赤裸,虽然只有李莫愁一个女子,亦不免羞怯万分,说着想要支撑起身躯,穿上衣服衣,便觉身子奇痛,“呀”的一声,哪里起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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