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帷幄县城风波 (第2/2页)

相貌帅的人恼怒地说：“崇桂，你总说朝廷的人不好，我看你是龙头山余孽。”这个崇桂说：“胡奖，你这什么人？我不过说的本来话，并不是替龙头山人说话，你污蔑人够危险的呢。”“这你为甚的总跟我唱对台戏呢？我说那帮女匪坏，而你却说女匪杀的人杀得对。”“你误会了，事实就是事实，富阳侯庄志银为富不仁，横行无忌，何其庸确实烂屎无用，全凭他那张嘴，造谣撞骗。他们确实坏，你总不能给这两个人洗白了吧？”
　　
　　络腮胡子说：“一个胡奖，一个崇桂，你们两个说着说着，怎么就吵了起来？”胡奖一甩袖子说：“我不跟他这个鬼吵，等到他到了杀场，他才晓得的。”说着便拿脚走了。
　　
　　络腮胡子说：“崇桂呀，你跟胡奖扳的什么事？他胡奖在官府里跑得开，当然要说官府的话。”崇桂说：“邹靖呀，我并不曾跟他争论，只是说的本来话，他就死脸板板的，说话铿锵不得了。”络腮胡子笑着说：“你跟他不是一个道上的人，胡奖能跑进县衙、府衙，神气活现，不可一世。你跟他说话怎说到一道呢？”
　　
　　一个汉子匆匆跑过来说道：“朝廷派人杀得来了，专杀那些通匪的人。”络腮胡子问来了多少人，汉子两手一摊，夸张地说：“可多着呢，黑压压的一大片，每个人都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我望见了，真的吓杀了。”
　　
　　崇桂跑出来，大街上是来了一队人马，径自往县衙走去。他大着胆子跟了上去，原来是新来的黄县令上任来了，他带来自己的一套班子的亲信。官场上的接待是崇桂所看不到的，自然往回走。崇桂仍回到远处，对络腮胡子说：“邹子明说话太夸张了，新来的黄县令带来的人不过三十多个人，他竟然说是黑压压的；十来个人带刀，他就说成个个都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煞有介事的。”
　　
　　崇进跑上来笑哈哈地说：“你个邹子明怎这么会夸大其事的呢，昨日夜里有两个贼子进城偷东西，被何金发现了，喊捉贼子，贼子晓得势头不妙，便爬上屋逃遁，最后溜掉了。你说龙头山下来上百个人打县衙，子虚乌有的事说得的的确确，还说有五六个长头发女人飞墙走壁，谁也抵挡不了她们的去路。我问你呀，芝麻大的事夸大为大西瓜，有什么意义？”
　　
　　邹子明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崇桂说：“三人成虎，一点都不假。好多人说起来，不是个事也是一个事，活像真的，其实，事情是人捏造出来的，一点都不真实。”
　　
　　胡奖走来了，说道：“女匪比男的厉害，杀人不眨眼，而且还说出种种理由，一句话，她们杀人有理。春平县城考究杀了两发，第一发杀张辛酉，是被那个细腰细夹的黄子芹婆娘抓住的。第二发，女匪首单姝亲自主审，郑碧芳女子做司书，杀掉李元佐、许大丰、曹三宝三个人。她们在龙头山赤龙寨抓住龙山知府何其庸，当场就砍掉他的头，四处威慑。她们在永溪县城里杀人，是马九妹主审的，先杀了五个人，是这五个人，章安、秦百财、乌原、鲁从芳、王志越，最后杀富阳侯。这些女魔王怎得出世的，世道大乱啊。”
　　
　　何金说：“啊呀，你说的这些人也值得杀，胡作非为，横行无忌，还有一个叫乌用的人也被那些女人杀了，乌用是个什么人？贼子王，标准的一个牛鬼蛇神。”
　　
　　胡奖喝道：“你说的什么？照你说，那帮女人不是土匪，那是什么人？就是她们杀的人有罪，也要由官府来惩办他们，女流之辈竟然也来大开杀戒，这世道岂不乱了套？啧啧，你个何金晓得什么？”
　　
　　何金说：“我晓得什么？当官的不为民做主，有钱就有理，没钱的就是有理也没理，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我就很难说这个官是个好官。凡是不欺压老百姓的，都是好人。我就认这个死理。”
　　
　　邹靖和稀泥说：“厄依歪，老百姓看的是最现实的，你官府的内幕哪个晓得？胡老爷呀，你能到官府衙门里跑的，我们这些人也不晓得官府衙门是个什么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