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风波不断 (第1/2页)
萧峰举目扫去,只见阳光下光芒闪烁,漫山遍野都是,群豪纷纷拔出兵刃,他是一百个不愿与这些人纠缠。
段誉眼见这么多人要与大哥为难,便准备与萧峰同生共死,以全结义之情了。
段正淳也低声向属下华赫艮、范骅、巴天石诸人道:“萧峰昔日曾为了我女儿孤身赴会聚贤庄,待会危急之际,咱们冲入人群,助他脱险。”
范骅道:“是!”向拔刃相向的数千豪杰瞧了几眼,说道:“对方人多,不知主公有何妙策?”
段正淳摇摇头,说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尽力而为,以死相报。”
大理众士齐声道:“自当如此!”
“乔峰!”游坦之踏上一步,横掌怒喝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武功利害,我也不怕。就算肝脑涂地,我也要为我家人报仇,这就动手吧!”
萧峰推开段誉与阿朱,就要应战。
风逸突然看向萧峰,说道:“萧兄,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不用搭理,你还是抓紧时间恢复内力,随后才是真正的恶战。”
萧峰雷震一惊,他适才与游坦之对掌,只因对聚贤庄的遭遇甚是同情,所以留手。
但过了一手,已经查知,对方内力之深、拳法之劲的确出乎自己所料,可劲力直来直去,并无多少变化,显然经验欠缺,真正动手,自己虽说与鸠摩智才大战一场,耗去了不少内力,游坦之也不足为惧。
可风逸乃是武学行家,岂能不知?这样说,必有因由,萧峰顿感事非寻常,当即不在意游坦之,乘机运气,恢复功力。
突听一声清啸,黄影闪动,场上飘出一人,正是姑苏慕容复。
慕容复朗声道:“萧兄,你是契丹英雄,视我中原豪杰有如无物,区区姑苏慕容复今日想领教阁下高招。死在萧兄掌下,也算是为中原豪杰尽了一分微力,虽死犹荣。”
群雄精神为之一振,顿感妙极。
萧峰虽然厉害,可“北乔峰、南慕容”,向来齐名,不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慕容复就算不敌,也能耗去他不少内力,那也就好杀了,霎时间喝彩之声,响彻四野。
萧峰又惊又怒,他看在阿朱面上,没去找慕容复报仇,谁知他竟然乘人之危,正在默运玄功,这一动怒,真气几乎走错脉道,心中一凛,急忙镇摄心神,想道:“有风兄在此,目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恢复内力!”
阿朱正为萧家与慕容家的仇恨发愁,眼见慕容复出场,当即悲恸莫名,身子闪出,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叫道:“公子,不可,你怎能对萧大哥出手?”
段誉也叫道:“是啊,慕容兄,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大哥初次和你相见,素无嫌隙,你又何必乘人之危?何况大家冤枉你之时,我大哥曾为你分辩?”
原来适才慕容复等一行人也在轻声商议。公冶乾自在无锡与萧峰对掌赛酒之后,对他极为倾倒,力主出手相助。
包不同和风波恶对萧峰也甚佩服,况且说了阿朱与萧峰之事,双方也就是一家人,跃跃欲试地要上前助拳。
然而慕容复心想父亲生前不断叮嘱自己,除了中兴大燕,天下更无别般大事,倘若为了兴复大业,父兄可弑,子弟可杀,至亲好友更可割舍,男女情爱也不放在心上,王语嫣都没多少钟情,遑论慕容家的丫头阿朱,更不以为意。
眼见群雄欲杀萧峰,又岂能因为萧峰一人,站在中原豪杰的对立面上?自然要像灵鹫宫之时一样,收揽人心以为己用了。
这一次他不怕再为风逸做嫁衣了,因为萧峰这个辽国南院大王就是汉人公敌,风逸再为他张目,那就是汉奸。
所谓虽死犹荣云云,就是说给中原豪杰听的,这么一来,不论胜败,中原豪杰自将姑苏慕容氏视作了生死之交。
慕容复也不理阿朱,对着段誉冷冷一笑,说道:“段兄要做抱打不平的英雄好汉,一并上来赐教便是。”
他对段誉纠缠王语嫣,本就不耐已久,此刻趁机发作了出来。
段誉正待开口,阿朱鼓足勇气,颤声道:“公子,说到底,是我们慕容家对不起萧大哥,你…”阿朱说完这话,直接失声大哭起来。
慕容复双眉一轩,厉声道:“阿朱,你说什么?
我娘拿你当亲生女儿抚养长大,我拿你当自家妹子,你却为了自身情爱,说出这等话来?
难道萧峰是契丹人,杀师杀父母之禽兽之为,是我慕容授意?谈何对不起?”
群雄大多不知阿朱与慕容复萧峰的关系,听了这话,议论纷纷。惋惜者有之、愤怒者有之,对于阿朱所为,大多都不以为然。
“不,不是为我。”阿朱颤声说道,“如果不是老爷当年对玄慈方丈假传消息,惹的他带领群雄去围攻萧大哥父母,他又怎会没有父母抚养,生在宋国,难以两全?又哪有今日武林中的是是非非…………”越说越伤心,泪雨滂沱,难以遏止。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
群雄皆知萧峰之所以成为武林公敌,就是因为带头大哥被一个江湖妄人欺骗,造成了雁门关惨剧。
后来萧峰契丹人身份暴露,才有一系列仇杀,未曾想带头大哥是玄慈,更没想到这个假传消息之人乃是慕容博!
慕容复也大感意外,两眼睁圆,心中恍恍惚惚。
包不同又惊又怒,厉声喝道:“阿朱,你说什么胡话?”
“阿弥陀佛!”玄慈方丈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清朗雄劲,说道:“阿朱姑娘,所言不虚。今日一切恩怨之起始,皆因当年雁门关外一役,昔日老衲误信人言,铸成大错,有为老衲包涵此事的众家兄弟一一送命,也有卷入其中的无辜为之身死,这一切罪孽都在老衲身上。”
群雄此刻方才知晓乃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为义不容辞。
有人大声说道:“那假传消息之人,莫非就是慕容复之父慕容博吗?”
段誉当即想起范骅等人对他说在慕容家的发现,大叫道:“玄慈方丈,这人若真是慕容博,此人棺椁中乃是空的,他若是那个罪魁祸首,恐怕是假死脱身。”
霎时间,众人又是一惊。
今日这消息一个接一个的爆。
少室山不虚此行啊!
风逸道:“阿朱,这就回来吧,你有了选择,就看旁人的了。”
阿朱闭上双眼,泪珠从眼角不断渗出,悠悠滑落下来。她吸一口气,张开双眼,涩声说道:“公子爷,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慕容复听而未闻。
风逸皱眉说道:“今日一切都要有个了断,你们这些坑儿子的爹,也该出来了吧?”
这句话甚是突兀,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突听一声长笑,笑声冲天,山谷震动,满山鸟雀惊飞。
众人闻声,无不失色,就见一道黑影横空而过,掠向一座大石,双脚立定,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他手中拉着一条长索,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十余丈外的一株大树顶上。
只见来人魁梧高大,可身法绝伦,全身漆黑,黑布盖面,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谁。
聚在少室山上的群雄之中,颇有不少当日曾参与聚贤庄之会,只是其时那黑衣大汉一瞥即逝,谁也没看清他的身法,这时自然也认他不出。
萧峰又惊又喜,叫道:“爹爹!”
众人悚然动容,自始至终都是一脸淡定的玄慈方丈也变了脸色。
这黑衣人一把扯下自己面幕。
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但与萧峰仿佛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谁都知道他是萧峰老子,暗道:“无怪此人能在雁门关外击杀二十多位武林好手,果然气度不凡,神威夺人。”
“阿弥陀佛!”玄慈方丈合十道:“萧老英雄,久违了!”他此时声音却甚是沉静。
萧远山双目如电,射在玄慈方丈脸上,说道:“玄慈老儿,没想到吧?那日我跳崖自尽,却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
这一来,我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可惜你现在承认是带头大哥,未免太迟了!”
玄慈合十道:“佛法云:‘圆、通、定、慧’,我辈俗人因爱伐性,因色乱心,因恨滥杀,误入魔障而不自知。
老衲铸成大错,曾束手坦胸,自行就死,想让令郎杀了我为母亲报仇,但令郎心地仁善,不杀老衲,让老衲活到今日。
可阁下因为仇恨,冒子行凶,让他被人误会,恶名遍地,就不怕一朝梦醒,此身已非己有,悔之晚矣吗?”
玄慈方丈精明之极,一见萧远山没死,立刻想到一切血案,为何明明不是萧峰之所为,可人人都说是他,萧峰更是亲口承认。
众人一听此话,虽然惊讶,也很快明白了一切,实在是这个凶手与萧峰长得一样,也血脉相连啊,萧峰这才甘愿算在自己头上。
萧远山冷笑道:“后悔什么?你们这些南朝武人各个阴险狡诈,有什么好东西了?
我孩儿宅心仁厚,若不让他知晓这世上没有人拿他当人,他总有一天,会尝到苦果!孩儿,今日就是我们父子报仇的大好日子!”
萧峰缓缓说道:“爹爹,玄慈方丈为谣言所愚,非出本意,今已忏悔。且爹爹今日安健,那大仇人业已身死,孩儿以为,这仇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如何能够一笔勾销?”萧远山一声大喝,仿佛炸雷,目光环扫。
他本就生相威武,此刻脸上肌肉抽搐,虬须怒张,虎目中神光炯炯,更显得神威凛凛,不可一世。
群豪哪怕没有参与雁门关之事,也都为之气夺,不敢与他冷电般的目光相对,生怕惹火烧身。
毕竟萧峰再厉害,还是个人。
这压根就是个疯子!
还是个武功绝顶高强的疯子!
太可怕了!
萧远山目光突然定在萧峰身上,戟指游坦之道:“我灭了聚贤庄,却留了这小子一命,他如今更是学成一身武功。你能对他留情,你可以一笔勾销,可这些南朝人呢?他们几次三番言出不逊,极尽侮辱,对你下手之时,可有一丝容情之举?
孩儿,你听爹的,跟我一起为你娘报仇!”
“老匹夫!”游坦之两眼发红,恨声道:“原来杀我全家的是你?”
“不错!”萧远山冷笑道:“聚贤庄敢开英雄大会对付我儿子,他不杀你爹你伯父,我身为人父,岂能放过他们?
我只是看你这竖子有一腔热血,是个汉子,也是游家独苗,动了恻隐之心,这才饶你一命。
呵呵,你果然与少林寺的小沙弥一样有眼无珠,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对,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报仇,岂非枉自为人?”叫喊间面容扭曲,神色间已有癫狂之意。
原来原剧情中的聚贤庄,乔峰大开杀戒,游氏双雄自刎而死,游坦之的母亲撞柱殉夫,可诺大的聚贤庄还是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白地,游氏双雄有子侄,有一众徒弟,这放火烧庄之人,不言而喻。
这一次风逸阻止了乔峰聚贤庄大战,可萧远山却是气不顺,还是将聚贤庄灭了,独留游坦之。
游坦之也是心潮起伏,想起了前事。
原来游坦之被灭门后,浑浑噩噩,走到了聚贤庄附近的一处山谷,风景优美,又见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找寻休息之地时,发现了一处山洞。
那山洞里竟然刻着神照经、血刀经,九阴真经三门绝学,更有风中之神的留言,说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后辈小子当继承吾志云云,这让游坦之以为自己被老天眷顾,才得了这份造化,毕竟这风中之神口气之大,实在是让人向往不已。
这山谷本就是昔日风逸降临之地,他将这三门武功留在石洞,起初是怕自己忘记,后来没有毁坏,就是恶趣味发作,大有留待有缘之意。
游坦之自幼跟父亲学武,苦于身体瘦弱,膂力不强,与游氏双雄刚猛的外家武功路子全然不合,学了三年武功,进展极微,浑没半分名家子弟的模样。
他学到十二岁上,游驹灰了心,和哥哥游骥商量。两人均道:“我游家子弟出了这般三脚猫的把式,岂不让人笑歪了嘴巴?别人一听他是聚贤庄游氏双雄子侄,不动手则已,一出手便使全力,第一招便送了他小命。还是让他乖乖地学文,以保性命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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