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为何不杀 (第2/2页)
这“太渊”是人身要穴,中者伤心破肺、不死即残,丁春秋内功惊人,也当即软倒在地,用手指着风逸,颤声道:“你卑鄙!”
风逸笑道:“这怎么是卑鄙呢?我说在擂鼓山不会对你动手,没说现在啊!况且你长于用毒,不将你制住,我又怎能放心?”
丁春秋气得发昏,指着风逸说道:“你是故意给我希望,让我解除与阿紫的师徒关系!”
“是啊,是啊。”风逸笑道:“你这样的人,一旦穷途末路,岂会低头?总得给你点希望,我才能达到目的啊!”
他说得振振有词,丁春秋气破肚皮,浑身发抖,自己到了擂鼓山,算是死期到了。
他与苏星河武功虽有差距,但若受了重伤,怎能敌得过对方?
风逸一挥手:“薛神医,回去给你师叔安排一辆车,我们好去擂鼓山!”
丁春秋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众人见了风逸这番操作,直欲捧腹大笑。
但想到笑出来未免对风逸不敬,只得强压住。蓦地里又感一阵后怕。风逸武功如此之高,还这么会玩手段,谁若得罪了他,恐怕永无宁日了!
丁春秋衣服上都是毒药,薛慕华等人用兵刃将他的外衣给挑破,将他的毒药都给收走,又用水将头发都给冲洗了几遍,在星宿派弟子身上扒了衣服给其穿上。
又指挥星宿派活着的弟子,将死去的同门尸体烧了,在路边挖坑埋了,众人便回了薛家休息。
阿紫问风逸:“既然要杀丁春秋,为何非得解除师徒关系,岂不是多此一举!”
风逸喟然道:“人之所为是人,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最起码得懂得感恩!
丁春秋再是做恶多端,哪怕人人可杀,却不能坏在你手里。
因为你无父无母不是他造成的,而他将你养大,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便是养育之恩!
就跟你姐姐姐夫遇到的困境一样。”
阿紫说道:“我姐姐姐夫怎么了?”
风逸道:“他们那样豪兴率真的人,就因为仇人对他们同样有恩,所以才无法自处!本来很正常的报仇二字,却是让他们千难万难!”
阿紫听的似懂非懂,随着风逸手掌轻拍,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亮后,薛家人煮了面,众人吃了,收拾行装。
风逸与阿紫找到薛神医道:“我有条冰蚕,想服用以增功力,你有什么办法增强效用。”
说着将玉盒拿了出来,薛神医顿感寒冷袭人,用手一触盒子,森冷如冰,思忖一番道:“此刻无需求毒,最好每天找上雄鸡一只,供它吸血,连吸七日再用。”
“这有什么说法吗?”阿紫半信半疑道。
薛神医捋须道:“这冰蚕奇寒无比,若是被它一咬,寒毒与血脉相连,整个人非被冻成冰块不可!鸡血却能够祛风、活血、通络,正所谓气弱可补,气逆可舒。”
阿紫道:“毒素一入人体,何尝不与血脉相融,大哥都能逼出毒素,还怕吸收化解不了冰毒?”
薛神医笑道:“我不是怕风大侠吸收化解不了,而是时间!倘若他被冰蚕咬了,内力再深,一瞬间也会真气受阻,动弹不得,若是恰好有敌人出现,又当如何?
我不过为了让他用内功化解起来事半功倍而已!”
风逸闻言大有所悟,说道:“听你这一说,的确是大有道理!”
他早就知道原剧情中游坦之被咬了后,整个人直接冻僵了。若非运气好,都会成了冰雕。自己内力再是比他深,无非就是消解的时间会更快一点而已,但有些危险却只在一刹那。
风逸想了想,只得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喂它七天!”
众人收拾好了,风逸又点了丁春秋周身大穴,给塞到了车中,由范百棋与吴将军看管,
一行人或是骑马,或是坐车,或是步行,浩浩荡荡去往擂鼓山。
风逸乃是风月场中厮混过的人,在女人面前,脸皮贼厚,当即要与阿紫共乘一骑。
阿紫明知他有揩油的意思,内心深处也很是情愿,至于是否众目睽睽,那也无所谓了。
好在她的身材没有完全长开,娇小玲珑,风逸袍子宽大,将阿紫搂在怀里,遮了个严严实实,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她。
阿紫低声道:“大哥,你真好,我好喜欢!”
语音虽低却极为坚决。
风逸与她贴的又紧,看着她滑若凝脂、肤白胜雪的秀颈,嗅着如檀香如兰麝的香泽,心神微醺,听了这话,低头就见阿紫面颊涨红如火,当即亲了她一口道:“哪里好了?”
阿紫道:“我想明白了,我从小没有父母,全靠师父将我养大,我若是真的杀了他,必然有人说我忘恩负义。
那你和我一起,肯定也会被人这样说,
我不该连累你,我得为你着想才是为人本分。”
阿紫从小长在星宿派,派中师兄弟虽然多,可没有好人,不懂一些道理。
可她聪明伶俐,感情上与风逸又来得这般真切,所以风逸对她一说,再加上函谷八友的言行举止,也就慢慢领悟过来了。
虽然她的这个师父不是东西,可人当敬师,这才会有善恶之别。
风逸见她能体会到自己用心,心中很是得意。他本是浪子,情人不止一个,深知阿紫心狠手辣,却命运多舛,活着感情不顺、又受尽瞎眼、挖眼的活罪,最后更是跳崖。
他便自我安慰:此刻阿朱没死,她若是遇上乔峰,再喜欢上他,姐妹俩说不得还得反目成仇,所以自己收了她,反而是助其解脱。
故而明知自己不是良配,将阿紫收入囊中,也很是心安,此刻见她被自己纠正了一点,颇有些欣慰,感觉自己的付出,是有价值的,那自然更为安心享受了。
众人一路走去,沿途但凡吃饭喝水喝酒,阿紫都侍候的风逸舒舒服服,就是洗漱睡觉,她也专拣好水好房,给风逸享用。
而且她还会帮衬凑趣,给风逸大灌迷汤,正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风逸虽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心中亦大感受用。
所以风逸每天不光是给冰蚕喂鸡血,夜晚打尖之时,还得喂阿紫吃个鸡,将所会技术,都交给了阿紫,当真让风逸觉得美妙无比,颇有一种日日有今朝,方为活神仙的感觉。
一行人这么走走停停,走了七天,玄难,玄痛武功已经恢复。
这天晚上,到了一家客栈,风逸查探一番,回屋让阿紫替自己护法。
附近有玄难、玄痛、函谷八友,只需玄难一人,只要不碰到乔峰这类高手,就可以在武林横着走了,又怕什么?
风逸将锦盒敞开一线,徐徐伸入食指,突然手指一痒,一股寒气犹似冰箭,循着手臂,迅速无伦地射入胸膛,迅速扩散向全身,急用内功化解。
阿紫就见风逸颤抖不休,一张脸苍白得犹如死鱼肉,忽然抽出指头,扔掉盒子,指尖挑起了冰蚕。
肉眼可见的就见冰蚕吹了气似的臌胀起来。风逸小臂青紫发亮,衣服上、手脚上,都布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阿紫口唇颤抖,心中大跳:“大哥莫非是被毒死了。否则活人身上有热气,怎能结霜?”想着眼泪汪汪,但见冰蚕体内仍有血液流转,显然吮血未毕。
突然之间,冰蚕身上忽有丝丝热气冒出,风逸张开嘴巴,一股白气喷了出来,扑面生寒,头顶不停地冒出白烟,说道:“我没事,不用紧张!你离远一点!”
阿紫点了点头,退开几步,忽听啪的一声,冰蚕当空爆裂,血液四处迸溅。
阿紫一见风逸没事,当即大喜,眼珠子一转,忙将冰蚕的浆液血水涂上双掌掌心,闭目行功,将浆血都吸入掌内,这是化功大法的练法,感觉有用。
她一次又一次地涂浆运功,直至冰蚕浆血吸得干干净净,这才罢手。
其实冰蚕之毒全部被风逸吸收,阿紫全是无用功,她不知道,白累了半天,欠身站起。
就见风逸身上仍旧覆盖着冰霜,低眉垂目,以手托腮,上身右屈,下身左扭,姿势古怪,可他神色沉静,脸色由白转红,莹润有光,有如佛陀宝相。
阿紫恍然明白,风逸行功已到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必有突破。
她的猜测不错,风逸正在修习《神足经》所载的神异古瑜伽术,他有修习《血刀经》的底子,一年来,他已经将之修炼到了最后一步。
今日冰蚕之毒汹涌灌来,所到之处所向披靡,风逸竭力凝聚真气抵御,无奈来劲太强,渐渐招架不住,索性以神足经线路运功。
冰蚕之毒虽强,被风逸以九阴真气反复吸收化解,也变得疲弱,风逸以神足经运功,感觉冰毒遍身流动,体内真气也运转的越来越快。
瞬息间,就仿佛江河激荡,端端无法阻挡,与九阴真气一股又一股聚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周流全身,那一股真气行遍任督二脉所有穴道,毫无阻碍,一丝丝淡淡的白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身上冰霜逐渐消融。
至此,“九阴真气”与“神足经”融合如一,难分彼此。
待风逸醒来时,东方已摆,旭光满天,阿紫见他苏醒,关切道:“你醒啦?“
风逸笑笑,说道:“是啦!”忽又觉得身子寒冷,闭上眼睛,运气一周,自觉体内一股劲气流转不绝,全身便说不出的温暖畅快。
但若是不刻意运气,就立刻觉得好冷,身上既没有之前的温润之感,真气也比不上自己之前雄厚浩大。心一转念,便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还没有将冰蚕之性完全吸收。
风逸借冰蚕之推动,将天竺之绝学神足经练成,然而这与中土之学的经脉、走势都是不同。
故而这冰蚕之毒却在他全身经脉中盘踞下来,形成了一种极其有趣的现象:运功就舒服,不做功就冷。
盖因只有依靠功法将冰蚕的毒质逐步消解,才能大增功力,如今风逸没能完全消解,身体就与冰蚕一样,乃是第一阴寒奇质。
若换了别人早就僵硬冷,他全凭深厚内力才没冻僵,但他体内积蓄的内力为了压制化解寒毒,自然分出了一部分,也就没有之前雄厚了。
好在风逸也不当回事,就目前自己的功力,也有之前五六成,又有几人可敌,再加上冰蚕寒毒,同样是横着走。
一行人在客栈用过饭,又往擂鼓山进发,走了约莫十来里,地势越来越高,大车没法上山。李傀儡与吴将军将丁春秋提了出来,开始步行。
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大道上四乘马并骑而来。四匹马步子迅捷,转眼间便从风逸等人身侧依次掠过,他们马鞍上都挂着装兵刃的布囊,显然都是江湖中人。
马上乘客挥鞭催马,四乘马疾驰而去,其中一个黄衣汉子回头望了一眼,脸上微现诧异。
风逸等人也没当回事,步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但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亭内放着一只陶缸,上搁竹制水杓,似是供行旅休憩饮水之用。
此刻日高人渴,正是思水之时,星宿派几人哄抢起来,快步到了亭间,想要舀水牛饮。
阿紫喝道:“都别动!”
星宿派众人都不敢动了,丁春秋不但被点了穴道,更是被用牛筋缚住了手足,行动难以自如,阿紫先给他舀了一碗水,看着他饮了下去,忽听马蹄声响,转眼望去,那四骑转过山坳,又奔了回来。
众人大奇,怎地这四人一上去便回转而来,莫非真的要与我等为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