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断肠崖上叹绝情 (第1/2页)
明月高悬,凉风习习。
公孙绿萼却是觉得暗夜无光,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孤单,最可怜的女孩!
“他为何那样对妈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
“他又为何这样对我?”
公孙绿萼反复自问,可又没有答案,神不守舍,信步所之,浑不知身在何处。
公孙绿萼自幼便自悲身世,郁郁寡欢,如今得知母亲是被父亲所害,这一刻的她,什么都明白了,为何父亲非但不喜欢她,反而怕她。就是因为怕她得知真相,为母亲报仇。
可他忘了,他也是自己的父亲啊!
又何至于此!
再想到风逸,自己对他以礼相待,他为何要对自己如此残酷无情!
绿萼心灰意冷之下,心中便只有一个声音:“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她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忽听一声叹息:“再走人就没了!”
这声音仿佛很远,又似乎很近。
绿萼不禁一惊,转身去看,就见走来一人,步履潇洒,夜色昏暗,看不清面目,但她已经知道这是让自己恨透之人。
风逸见她深深望着自己,神色似哭似笑,叹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的紧,又恨我,却又奈何不了我,想哭就哭出来。”
风逸这一句实话,有如一石入水,直让绿萼心儿一颤,荡起涟漪,但她却冲口而出:“我偏不哭!”
风逸点了点头,道:“不哭就不哭!”看了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风景很美啊,你是看风景的吗?”
绿萼听他这样说,转眼一看,眼见一座山峰冲天起,峰前一座高高的悬崖,原来神魂颠倒的乱走,竟已到了谷西自来极少人行之处,绝情谷中的绝险之地断肠峰。说道:“这是断肠崖!”
这山崖前是一片峭壁,有人在崖上刻了“断肠崖”三字,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代。
终年云雾环绕,天风猛烈,便飞鸟也甚难在峰顶停足,山崖更是下临深渊,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风逸走近几步,不禁幽幽吟道:“断肠崖上叹绝情,绝情谷中怎能不让人肝肠寸断!”
这一句话直让公孙绿心闸崩颓,不禁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父亲杀死母亲的噩耗,以及她对风逸以礼相待,换来的却是这等人伦惨剧,直让绿萼的身心饱受煎熬,风逸这一句话仿佛给了她一条宣泄心中悲苦的途经。
风逸坐在她旁边,听她哭的伤心,却不忍打断她的发泄,也不说话。这断肠崖上只有绿萼的哭声与风声,交相呼应,时来时去。
而这山风吹在身上,溶溶侵肌,冰冰凉凉,仿佛冷透了人心。绿萼身子突然发起抖来,身后伸来一只温暖手掌,一股气流让绿萼顿觉身子暖洋洋的。
回头看去,风逸坐在自己身边,淡淡星光之下,那双湛然若神的眸子里,满是怜意。
绿萼本来除死以外已无别念,这时哭了一阵,心中悲苦稍去,涩声说道:“你将我爹怎么样了?”
风逸轻声道:“他死了!”
虽说他没有见证公孙止的死亡过程,可其断了一条手臂,又与自己硬对了一掌,大量失血,五脏俱震,胸口中了杨过一掌,生机已绝。那时不过全凭一口真气护住心脉,过不了一时三刻,所以他才放心离去。
毕竟他可不会给公孙止这种人留下任何生路!
绿萼目涌怒意,但只一瞬,忽又释然,喃喃道:“他已经残废了,伱为什么不能饶他一命?”
她心中很是矛盾,她明知父亲对不起母亲,却也不希望父亲身死。
毕竟这父女亲情,又怎会因为他对不起母亲与自己,而轻易割舍。
风逸自是知道绿萼乃是长情之人,原剧情中她被父亲推下鳄鱼潭,知道他对母亲做的恶,也想要护住父亲的命。
遂道:“你爹豺狼心性,他连你娘都下的了手,对你这个亲生女儿也能放弃,我伤了他,坏了他的好事,又怎会放虎归山?”
绿萼盯着他,幽幽说道:“那我是我爹的女儿,你还不斩草除根?”
风逸干笑两声,语调转柔:“姑娘,像你这般清灵如水的女孩儿,天下哪个男儿对你下的了手?我之前不过是为了让你爹原形毕露罢了。”
“是么?”绿萼凄然一笑:“你杀了我爹,更是害苦了我,你不杀我,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两眼一闭,泪水点点落下。
风逸笑道:“真的吗?那你给我做媳妇吧!”
这话如奇峰突来,绿萼两眼一睁,当即大怒道:“你无耻!”忽地伸手在风逸肩头一推,喝道:“我杀了你………”
不料她话没说完,随着“啊呀”一声,风逸咕噜一声,已经从断肠崖滚落了下去。
风逸武功之高,公孙绿萼从所未见,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推,竟将神功盖世的他给推下了山崖。
绿萼一呆之后,急忙扑到崖前,大声叫道:“风逸,风逸…”
叫了两声,只有崖下云生雾涌的深渊,也有化作阵阵回响的叫声,其他一无所有!
绿萼霎时间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她岂能不懂风逸既要霸占绝情谷,杀了自己爹爹,怎么也该杀了她,免除后患!
可他却不杀自己,又怕自己自尽,这才赶了上来,而且自己因为这人伦惨剧,已经不想活了,又何苦杀他!
想到这儿,绿萼缓缓起身,任风儿吹乱她的秀发,吹干她的泪痕,心想:“罢了,妈妈被爹爹杀了,他杀了爹爹,替我报了妈妈之仇,我杀了他,也报了爹爹的仇,我再还他一命,互不相欠!”想着双眼一闭,向崖底纵身跃下。
就觉耳边风生,雾气迷眼,蓦地里,手腕忽被人一把扣住,将她落势刹住,吊在半空。
绿萼大吃一惊,掉头望去,只见风逸左手攥着自己,右手五指却抓在一块凸石上,便似生浇铁铸一般,脸上挂着十足诧异。
绿萼瞧得他没死,心中稍安,可立刻明白,他哪里是被自己推下的,而是故意为之,是在戏弄自己,大为气恼,正想开口,不料一阵山风涌起。
“断肠崖”前后风景清幽,只因地势实在太险,山石滑溜,山高风劲,极易掉入深渊,谷中居民相戒裹足,便身负武功的众绿衣弟子也轻易不敢来此,这一吹风,让她顿如秋千般荡了起来,“哇”地一声,又哭出声来。
风逸哈哈一笑,力贯手臂,喝声“起”,绿萼耳边风响,已如腾云驾雾般翻上崖顶,犹未落地,头顶风声陡疾,风逸后发先至,也翻身纵回崖边。
绿萼又羞又气,双拳齐砸,边打边骂:“你又作假骗人,你怎么这么坏!”
风逸任她捶打,哈哈笑道:“岂止我会作假?你怎知这天地日月,芸芸众生,就不是镜水月呢?真也假,假也可以做真,就看你心里怎么想!”
公孙绿萼所修功夫属于禅门,这话顿时让她手上一松,望着风逸,忍不住道:“那你干吗救我上来?我自己寻死,又甘你何事?”
风逸叹了口气,说道:“我坠崖是假,可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让你杀我一次,报了你父亲之仇却是真!
本想你大仇得报,便会离开,我再上来,可你竟然也跳了下来,性命可贵,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绿萼身子一颤,抬头望去,见他目光温柔,一股热流顿从心底涌起,目光渐渐柔和起来,走到一边,徐徐坐下,轻叹道:“你走吧,别在这里甜言蜜语,我不爱听。”
风逸见她细语缠绵,妙目澄波,越发清灵莹润,不觉心想:“这女孩儿性子很痴,我对公孙止阴谋算计,对她却是作孽!”
幽幽一叹道:“也罢。但你千万不可再有轻生之念,似你这种女孩,父母自该视同拱璧,然而你却遭遇不幸。
但人生一世,不可自暴自弃。你大好年华,若不摘为簪,快活一生,不光辜负了大自然的馈赠,更伤了你母亲的心。
绿萼眼见风逸神情恳诚的无以复加,也没当回事,不过最后一句,倒也提醒了她。
绿萼想到这儿,长长叹了口气,轻轻闭上眼睛,涩声道:“我母亲和柔儿之事,谷中人所知者恐也不多,你从何处知晓。”
风逸微微一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孤身一人来夺绝情谷,自然不能只凭借武力,自要了解一切,将你们奉若天神的谷主打落尘埃只是其中一环,你若想知道一切,就留着心思,慢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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