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四、摇摇欲坠的马甲(5k求月票!) (第2/2页)
“当然有关系了,俞老前辈是这儿最懂执剑人道脉的,他说,【文皇帝】的剑诀琴曲,寻常炼气士或许听不出来,但执剑人一定能听出来。
“执剑人天生对剑诀敏感,冥冥之中会有感应,除此之外,新剑诀还会引起其体内执剑人道脉的灵气波动,使其剑气抬头,再加上【文皇帝】真音的现形神通……
“俞老前辈说,只需启动东林大佛,以它为琴,将剑诀琴曲的真音传扬出去,就能标记出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执剑人,他们的剑气也会显露,就和其它炼气士灵气修为的光柱一样。
“届时,蝶恋花主人在哪,又是谁,一眼可见。”
众人脸色诧异,沉默消化了下,宋嬷嬷忽然问:
“百里内所有执剑人……会不会钓到其它的大鱼?若是这样就有意思了。”
容真明白白眼老妪的意思,粉唇抿了下,冷声道:
“俞老前辈说过,控制那副桃花源图者,算是半个执剑人,本宫若是领悟剑诀拿到大佛控制权,也勉强算半个……在琴音之中,这些都能显现光柱,不过今日有白雾克制血青铜,咱们优先斩杀蝶恋花主人。”
她再度强调与叮嘱:
“记住了,蝶恋花主人手里那口神秘鼎剑,剑气是湛蓝色的,如同晶莹剔透的静谧湖面,【寒士】的剑气,则是天青色的,先斩杀前者,冒出湛蓝光柱的家伙,他就是蝶恋花主人无疑了。”
宋嬷嬷一根枯指勾起白玉佛珠,语气遗憾:
“可惜了,老身不能离开双峰尖,若是此子在双峰尖范围内,老身亲自去摘他脑袋。”
段全武魁梧身躯覆盖一袭白袍重甲,站在那儿,如同一尊随时启动的钢铁巨兽,他抬起手,把白袍锁子甲肩头的红色固甲绳拉紧了些,他嘴巴咧开,露出森白牙齿,满脸嗜血的冷笑一声:
“宋副监正高抬贵手,别抢俺的,俺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为此还不小心背上了一份湖口县失守之责,不过没关系,这次值了,只要俺能逮到这个蝶恋花娘娘腔,把他大卸八块脑袋砍下当做夜壶,给丘先生报仇,怎样都行,嘿嘿。”
容真笼袖伫立在众人中央,即将逮到魂牵梦绕的蝶恋花淫贼,终于迎来了这复仇一日,可她的小脸蛋上并没有多么痛快解气的神色,而是一副有些怔然出神的表情,盯着前方的冷硬地面。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细心之人发现,她那一双黑珍珠般的点漆眸子深处隐隐有些……解脱释然之感?
此刻,容真冰冷冷的清嗓,给人一种寡淡疏离的滋味:
“段全武,别忘了本宫安排的事,易指挥使要和宋前辈一起坐镇双峰尖,手下的一千白虎卫不能抽离,本宫再给你三百玄武卫甲士,加上你从湖口县带回来的三百白虎卫甲士,共计六百甲,它们已经披甲牵马,在双峰尖南岸码头西边一里处的官道上等你。
“等两柱香后,大佛琴音响起,你就带领他们,随本宫和欧阳刺史一起出行,捉蝶恋花主人!
“还有,你给本宫记住,若你们先逮到了此子,不准玩残弄死,等本宫过去看一眼,本宫有一个问题要问他。”
段全武表情有些疑惑与不满:
“不过是一个死人,女史大人有啥好说的……”
这位阴沉魁梧武夫话到一半卡住,因为一道千年寒冰般冷漠的眸光已经投来,落在他的脸上。
“好好好,女史大人开心就行。”
段全武摆摆手,立马答应下来,他舔了舔厚厚嘴唇,胡渣大嘴咧笑起来:
“那就先让此子保持清醒,留一嘴一耳,等您和欧阳刺史过来,问完答完后,俺再继续和他乐呵乐呵。”
顿了顿,他又嘀咕一声:“哈,女人的报复心可真强。”
容真收回眸光,发现欧阳戎好像一直没说话,看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她奇问。
欧阳戎身子侧对着容真,手背在身后,仰头张望着面前那座巍峨高大的东林大佛,他亲手建立的东林大佛。
他眼睛注视的有些认真。
“欧阳良翰,你怎么这副表情?”
容真小脸困惑的问,易、宋、段等人也齐齐望过来。
欧阳戎没有回头,突然指着大佛问道:
“在下在想,幸亏这【文皇帝】的真音只是让炼气士现出灵气修为光柱,若是如同刀割麦谷般,令人掉脑袋,那岂不完蛋,咱们也跑不掉。”
他自顾自的笑了笑。
众人也跟着笑了下。
欧阳戎望了眼浔阳城方向,似是想起什么,直接说:
“对了容女史,这蝶恋花主人很大可能在城中,在下不待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先回城调兵,让燕参军也准备些人手,等到琴音出现,咱们一起围剿蝶恋花主人……”
“不行。”
“别。”
容真和易千秋几乎异口同声。
二女飞速对视一眼,收回了目光。
年轻刺史这时抬起手,莫名的摸了摸右眼皮。
它又跳了下。
只听到易千秋率先开口:
“你们州城的那些捕快哪里算得上兵马,添乱才差不多,你可别落到敌手,被蝶恋花主人挟持了,这不是添乱吗,欧阳刺史别去了。”
容真也颔首同意,解释道:
“其实本宫在浔阳城内有安插人手,是监察院的精锐女官,本宫已经叮嘱了,若蝶恋花主人在城里,她们会第一时间过去,让他来不及布剑……”
她好言宽慰起他:
“所以你别操心了,等会儿琴音响起后,离本宫近点,跟好了,本宫又不是不带你,咱们此前约定好了的。”
欧阳戎闻言,想起了不久前在双峰尖南岸亭子里所见到的容真与中年女官会面叮嘱的一幕。
看来是早有布置。
顺带还把他此刻脱身的路子堵死了。
欧阳戎后背被汗水打湿,明明站在明媚的阳光底下,但却凉飕飕的,他保持着冷静,笑着说:
“嗯,不无道理……”
这时,宋嬷嬷将容真给的白玉佛珠收进袖中,准备走人。
容真轻声道:“辛苦宋前辈了,按道理,是晚辈执掌大佛,应该晚辈亲手送去的。”
宋嬷嬷不耐的摆摆手:
“小事,客气话别说了,你好好看住这小子吧,一门心思要往城里跑呢,哼……”
欧阳戎袖下拳头一握。
白眼老妪宫裙纷飞,佝偻身子拔地而起,带着佛珠御风而去。
欧阳戎余光发现,易千秋和段全武的眼神都在悄悄打量他。
没等他心底“咯噔”一声,段全武已经开口,呵呵一笑:
“欧阳刺史,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子的气量心眼,今日还是好好听容女史的话吧,有些事,不丢人,俺艳羡还来不及呢。”
欧阳戎笼袖,眉宇微皱:“段将军什么意思?”
段全武置若罔闻。
他望向易千秋,她也眼观鼻鼻观心。
容真也没动静,笼袖静立在他身边。
空气安静,落针可闻。
欧阳戎发现这气氛不对劲,很不对劲。
好像是从刚刚易千秋突然喊出一声“小两口子”后开始的。
此后众人谈话时,不管是偶尔涉及他的言语,还是飘移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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