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章 请您把钱全部送给雷格拉夫 (第2/2页)
“是知道那个恶棍。”
“或许您还不清楚，您的伯国已经被他占领。”
“我当然知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北部地区早就被他的人拿走了。我是一位教士，除了言语谴责，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你放弃军事力量的悲哀。”哈特加转过身来，面目平和中略带笑意：“你的伯国已经被瓜分了。以索姆河为界，南北地区各有主人。很遗憾，因为您耽于做一位虔诚者，没有军队保护您的领地，是您主动放弃了这一切，弗兰德斯的博杜安也就把它占领了。”
“我恨他。可我不能骂他。”
“倒是有个好消息，博杜安就在城外。”
“啊？您说的出城，莫非是邀我去见他？我……”说着，尼特哈德不禁浑身颤抖。
“我能理解您的愤怒，也无意嘲笑，如果我的话冒犯了您，还请您见谅。”
“尊敬的列日大主教，我不敢抱怨。不过……您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既然索姆河为边境，莫非我的教堂会被博杜安占领？还有，占领南方的贵族，是谁？！”
“这道未必，只要我们成功斡旋这件事，您的地位可以保证，您的采邑村庄也能保证。只是，您不得不彻底放弃滨海伯爵的爵位，甘心做地方主教。朋友，我来这里其实是为您提供了一套方案。”
“什么方案。”
“就是有关索姆河南部贵族的。有一个金发的男孩，他是流亡的麦西亚国王，也是安茹伯爵。现在巴黎伯爵已经战败，被巴黎占领的鲁昂空了下来，诸贵族商议，查理王子也予以肯定，现在鲁昂就归了雷格拉夫。”
“那个男孩？”尼特哈德挠挠精细剃须后光秃秃的下巴：“我听说过那个男孩。”
“那么，您可知他更详细的身份？”
“……”
“诺曼人。就像拉蒙高的吉尔伯特是一个诺曼女人所生，雷格拉夫的父亲则是一个诺曼人。而且，就是罗斯国王留里克。”
“居然是……这样？”
尼特哈德想要做一介不问俗世的修士，他不聋不瞎，自己的北部领地一直被弗兰德斯疯狂侵占，海岸线也时常被海盗偷袭，本就焦头烂额的他今年来听到更疯狂的说法。有关罗斯人的传说随着信件传遍各个大教堂修道院，他获悉了罗斯人的存在，也获悉这群家伙曾经狠狠揍了弗兰德斯伯国。
他在窃喜罗斯人暴打弗兰德斯的同时也萌生新的担忧，自己对弗兰德斯的博杜安束手无策不假，至少对方信仰天主，大抵不会彻底侵占自己的滨海伯国，但是诺曼人做事毫无底线，新出现的罗斯人比丹麦人更凶残，如果……
“现在罗斯王也在城外。我邀您出城，其实就是带您去见罗斯王，以及麦西亚国王雷格拉夫。”
“啊？”震惊的尼特哈德突然两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您这是何必呢？”哈特加伸出手把朋友拉起来，又道：“我们或多或少都知晓有关罗斯人的说法，那些说法全都是正确的。不过……我混在他们的军队近乎一年，没有谁比我更懂留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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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您居然……”尼特哈德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哈特加的梦话。
“您不相信我？无妨，我不求您相信我的经历。其实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是什么？”
“把您的钱财全部送给麦西亚王雷格拉夫。”
“为什么？”尼特哈德想都不想焦躁地反问道。
“因为，只有那个男孩可以保障你的全部权力。您放弃的只是滨海伯爵的爵位，以及现有的巨额资金，但是，您将得到的是稳定的地位，以及来自麦西亚王国军队，乃至是罗斯人的安全承诺。您其实是在花钱购买和平。”
说到这里，哈特加沉静下来，任由勾着脑袋的尼特哈德思考一番，不久他继续道：“我知道您也是希望查理王子能保障您未来的安全，而且希望查理从中斡旋，使您可以维持现状。这三千磅银币和两百磅金币，就是您想查理购买安全的钱款。”
“您……您把话说得太直白了。”
哈特加绷着嘴摇摇头：“我不相信查理，他就算加冕称王也没有做王在资质。也许，就像罗马覆灭那般，属于法兰克的时代也结束了。麦西亚王国在安茹崛起，鲁昂伯国已经归了它，你伯国的南部领地已经归他。但雷格拉夫的精力将放在南部的安茹，他在北部鲁昂的领地缺乏合适的贵族打理。朋友，您觉得谁适合管理北部地带？”
瞧瞧哈特加循循善诱的语气，尼特哈德大吃一惊，他手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我会趁着机会向雷格拉夫介绍你。”
“我只是名义上的军事贵族，我已经厌倦了，只想继续做大主教。”
“这恰恰是你的优势。我已经通知了亚眠主教雷吉纳连（Reginarian），他欣然答应我的主张，现在就差您了。依我看，您只要把钱财全部送给雷格拉夫，您的未来一片光明，因为，雷格拉夫需要您。”
按照哈特加的想法，当查理加冕结束，罗斯军与麦西亚军都会撤军，与之同行的贵族军也要带着大量难民撤退。
罗斯军会为下一阶段作战做准备，完全不同于法兰克军队，有着航行优势的他们可以直接在莱茵河上行动，以自己对留里克的认知，罗斯军为了攻击斯特拉斯堡，可以走水路一直摸到阿尔萨斯地区，在当地登陆并展开作战。
反倒是查理的军队，如果他决定东进，军队只能走陆路浩浩荡荡地行动。
雷格拉夫绝对会跟着他的父亲一起行动，实际是安茹军换皮的麦西亚军一定会与之协同行动，那么他绝对没有精力在鲁昂地区励精图治，任何的发展工作都要放在后面。
哈特加担任麦西亚王国顾问一事得到了留里克本人的同意，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把握住机会令麦西亚王国在欧陆不断膨胀，甚至是取代法兰克，困扰无数人的诺曼海盗问题就迅速终结了。
哈特加从来不是法兰克人臣子，他是神的仆人，只希望利用军事贵族维护信仰，以及一个平静安宁无战乱的世界。他看到的是罗斯王的凶残暴力，以及雷格拉夫的仁慈宽厚。
雷格拉夫所有的军事行动将被或已经被解释为“必要的罪恶”，如今在麦西亚王国核心区的安茹、香农两地，已经完全恢复和平。雷格拉夫只要征服更多领地，更多地域的和平安宁也就随之而来。
尼特哈特难以想象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既然年轻的雷格拉夫成了“信仰的庇护者”，自己舍弃虚幻的爵位，舍弃巨额钱财也无妨。
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查理居然很恐惧罗斯王，连带着对雷格拉夫也非常忌惮。
要向强者购买和平，起码对方得是真正的强者。
尼特哈德终于做出决定：“哈特加大人，我跟您走。现在就出发！”
已经做足准备的哈特加满意地点点头：“我们这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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