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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东天亮以后去市里报了警,警察赶到时,莫平已经跑了。他们只解救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岳东的同乡。”
林郁清说道:
“后来警察找过莫平,但一直没能抓到他。考虑到自己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年后,岳东决定撤诉,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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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我看看……岳东的报案时间是199×年的7月18日……”
一个警察飞快地翻阅着工作群里的资料,边看边分析:
“而汤俊明的出生日期是同年的9月27日……虽然他出生证上的爸妈身份是假的,但年月日应该是可靠的吧?”
他抬头看向众人:“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莫平就是因为怕被抓住,才抛下快要生产的女朋友连夜跑路的呢?”
另一个警察也同意:“看来,他犯的事儿一定不小啊!”
就像岳东自己说的,他和他同乡在被莫平蒙骗,关在房子里的那段时间里其实并没有吃什么亏,就算莫平真因此被抓,估摸着也不会受多重的惩罚,多半私了就能完事了。
但莫平却在发现岳东跑了以后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妻弃子、亡命天涯,这就说明了对方深知自己身上背的案子是绝对经不起调查的,万一暴露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再结合岳东偷听到的那句“出过人命”,在座的警官们都认为,莫平身上八成背着人命官司。
“如果莫平确实犯过重罪……比如杀人吧!”
又有人接着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能够假设,这样还肯替他养儿子的汤文耀汤律师,或许也‘知道’些什么呢?”
虽然这位警官说得委婉,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汤文耀都愿意将莫平的儿子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养了,肯定也不清白,八成是被对方捏住什么把柄,或者更严重些的,他自己也是涉案人。
“好了,我想大家都明白现在我们要干些什么了。”
沈遵用签字笔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这个莫平,或者查出莫平当年到底干了些什么,跟汤文耀又有什么关系。”
“可这不太好查吧?”
有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确实,他们现在只有“莫平”这么一个名字,以及几张二十多年前的旧照片。
同样是失踪多年的逃犯,莫平甚至连个手臂上的特征性疤痕都没有,真要找起来说不准比找瞿从光还要艰难,简直不知该从何下手。
至于说调查莫平到底犯了什么案子,那也得找到苦主或是找到犯人本人才行。
再说了,二十多年前的命案,不管尸体是埋了还是沉了,怎么着都该烂成一具枯骨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和莫平联系起来。
——这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每个人心里都不由自主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皆敛眉低头,神色一个赛一个的凝重。
——难道就没有突破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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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在苦苦思考该如何着手调查的时候,一直在旁听的柳弈忽然举起了手。
“各位,我有个想法。”
柳弈是戚山雨的家属,对市局的刑警们来说就等同于“自己人”,天然就很受大家待见。
加之柳大主任有多厉害,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时候他提出意见,谁都不会忽略。
“请说。”
沈遵朝柳弈比了个手势,目光炯炯,充满期待。
“刚才我听林警官总结情况时,注意到一个细节……”
柳弈转向屏幕,朝千里之外的戚山雨和林郁清笑了笑,接着说道:“岳东说,他们当年被监=禁以后,莫平偶尔会来给他们抽血,对吗?”
林郁清在屏幕那头点头,“没错,岳东确实是这么说的。”
“我刚刚就在想,莫平给他们抽血做什么?”
柳弈说道:“而且不止抽血,莫平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把两人照顾得很好……”
有个警官说道:“难道是让他们卖血?”
柳弈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卖血的话,确定血型就可以了,没必要反复抽血。”
那位警官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想不出来了。
柳弈这才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猜,会不会是非法器官贩卖?”